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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尔兰(博尔赫斯)

爱尔兰

古老而豪迈的影子不愿让我感知爱尔兰,或是不愿让我以一种历史的方式来愉快地感知它。这些影子名叫埃里金纳1,对于他来说我们所有的历史都是上帝的一个长梦,最终将归于上帝,这一教条亦为戏剧Back to Methuselah2和雨果的著名诗篇“Ce que dit la Bouched'Ombre”3所主张;他们又名叫乔治·贝克莱,他断言上帝在细致入微地梦着我们,而倘若他从他的梦中醒来天与地就将消失,如同红王倘若醒来一样4;他们名叫奥斯卡·王尔德,他凭着一种并不缺少不幸和耻辱的命运留下了一部作品,像早晨或水一样快乐而天真。我想到惠灵顿5,他,在滑铁卢的鏖战之后,感觉到一场胜利的可怕并不逊于一场失败。我想到两个登峰造极的巴洛克诗人,叶芝和乔伊斯,他们用散文或韵文达到了同一个终点,美。我想到乔治·穆尔6,他在“Ave Atque Vale”7中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学类别,这一点并不重要,但他做得美妙绝伦,这一点非常重要。那些巨大的影子置身于我所回忆之多和我所能感知之少的中间,在两三个,如同所有日子一样,充满了偶然的日子里。

在这一切中间最生动的是圆塔8,我看不见它但我的手触摸了它,塔中的僧侣是我们的恩人,在艰难的时代里为我们保留了希腊语和拉丁语,亦即文化。对我来说爱尔兰是这样一个国度,属于本质上优秀的,天生信基督教的,被永不停息地做爱尔兰人这一奇特激情所驱策的人们。



我走过了《尤利西斯》的所有居民曾经穿行,并仍在穿行的街道。

译注:

[1] Johannes Scotus Eriugena(约815-约877),爱尔兰神学家,新柏拉图主义哲学家,诗人。
[2] 英语:“《回归玛土撒拉》”,爱尔兰剧作家萧伯纳(George Bernard Shaw,1856-1950)的戏剧。玛土撒拉为《圣经》中诺亚的祖父,寿969岁。
[3] 法语:“阴影之口如是说”。
[4] 刘易斯·卡洛尔《爱丽丝镜中奇遇》中一局象棋的红王,直到棋局结束仍酣睡不醒。
[5] Arthur Wellesley(1769-1852),爱尔兰出生的英国政治家,军事家。1814年获封惠灵顿第一公爵(1st Duke of Wellington),后因在滑铁卢对拿破仑的胜利而被人称为“滑铁卢公爵”。
[6] George Augustus Moore(1852-1933),爱尔兰小说家。
[7] 拉丁语:“致敬与告别”。
[8] 主要见于爱尔兰的中世纪石塔建筑,多建于教堂或修道院附近,一般认为其用途是作为钟楼或避难所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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